第二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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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尋之, 這就是你對你媽說話時該有的態度嗎？”
壓抑不住的怒火使得她口不擇言，“當初你娶她進門的時候，我就說小談不是什麽良配！那個時候我就不該松口。”
“媽！註意你的措辭！”他加重了語氣，雖然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, 但額頭上清晰可見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, “你口口聲聲說煙煙這不好, 那不好。我倒想問你一句，煙煙到底哪裏不好了？
“是她人品不好？生活作風不正派？對你這位當婆婆的不夠尊敬, 還是對我這個丈夫不夠體貼？”
朱翊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, 她無從反駁，但還是覺得心有不甘, 忍不住小聲嘀咕道：“就小談那種出身的女人, 你又能指望她什麽？”
語氣裏透著那麽點雞蛋裏故意挑骨頭的意味。
“煙煙她不偷不搶、清清白白地過日子, 她哪裏讓你看著不順眼了？”
朱翊冷哼一聲，道, “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學好。當年，她一個未婚姑娘卻在酒吧裏工作, 那種地方烏煙瘴氣，能培養出她多好的素質和眼界？
“你瞧瞧洛洛, 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，從事的是體面工作, 接觸的人也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。”
傅尋之忍不住攥緊了拳頭。
“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傅家, 如果我只是出生在一個貧窮家庭，為了生存、為了賺錢去酒吧打工，朱翊女士, 你是不是也會像今天這樣議論我？想當然地認定我既然是在那種地方工作, 我也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貨色, 是嗎？”
他深吸了口氣，繼續道：“倘若媽跟煙煙一樣，因為生活所需被迫出門打工掙錢，卻有人跑過來踐踏你的自尊、拿話羞辱你，而你卻只是想要努力過好每一天。媽，換做你跟煙煙處於相同的處境，你會不會依然覺得那些人說得對？有時候我甚至想，要不傅家破產算了，這樣的話，你是不是更能切身體會一下別人的艱難，是不是能體諒一下他人的不易？”
朱翊氣得渾身打顫。
“不錯，煙煙是在酒吧打過工，但她工作勤勤懇懇、日子過得清清白白，你們到底有什麽立場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她指指點點？
“那時候，她又要讀書，又要打工養活自己，日子已經過得很不容易了。媽，我一直不懂，你會去參加每個慈善活動，會對那些沒見過一面的窮苦孩子存有善心，為什麽就是容不下煙煙？難道你做慈善只是為了面子？只是為了讓這些孩子感激你，讓你的虛榮心感到滿足才去做的嗎？要是這樣，你以後也別再做慈善了！”
朱翊擡起手指指著傅尋之，呼吸急促，想反駁的話語盡數被堵在喉間。
“再說一件事讓你知道，省得你以後再說出這種讓我感到羞愧的話！
“煙煙還在讀書時就出去打工，是因為她哥沒了！她雙親早亡、哥哥又英年早逝，她一個人無依無靠，不出門工作養活自己，她又能怎麽辦？”
他眼裏的悲哀讓朱翊楞怔了一下。
“媽，你知道煙煙他哥為什麽年紀輕輕就沒了嗎？”
“她哥……”他微哽，默了一瞬才繼續道，“她哥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。如果不是因為他從火場中將我救出來，媽，你兒子今天就沒法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話了！”
朱翊一臉錯愕地望著傅尋之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
她從來不知道，小談和尋之間竟還有著這樣的淵源。
“就是你聽到的。煙煙他哥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。沒有他，你兒子七年前就沒了。所以媽，你還對談爅的妹妹各種挑刺、百般刻薄，真真是好大的感恩戴德！”
朱翊的唇角幹巴巴地扯動了兩下。
想分辯她沒有對不住談煙；
卻又半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她一直以為，談煙使了什麽手段讓他兒子娶她。所以談煙嫁進傅家後，她待她一直態度冷淡，還時不時會陰陽怪氣兩句。真要她說出點小談有什麽不好的地方，她倒也說不出來，其實就是心裏不痛快，發洩一下心裏的不滿而已。
傅尋之哼笑了一聲，轉身要走。
“尋之，你給我站住！”
傅尋之腳步一頓，回頭看著朱翊：“還有事？”
“尋之，你是不是不到小談同意跟你覆婚，你就誓不罷休？”
傅尋之堅定地點頭，一字一頓道：“對，我會一直等著煙煙，只要她點頭，我隨時跟她覆婚！”
朱翊霍然站起了身：“你要報恩，媽不攔著，媽還會支持你。但你要跟小談覆婚，我不答應！”
“媽，你答不答應，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！”
“尋之，你到底明不明白，恩情是恩情、感情是感情，你豈能混為一談？”
傅尋之清淺地勾了勾唇，眸子亮了亮。
“媽，我想和煙煙覆婚，不是為了報恩，而是因為我愛她。我，傅尋之，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就是煙煙！”
“你只愛她？那洛洛呢？洛洛跟你從小就認識，她對你付出了那麽多年的感情……”
傅尋之唇邊的笑意漸漸褪去，眼神陡然泛了點冷。
“媽，你要是想撮合我跟周隱洛，我勸你別白費精神！”
“尋之……”
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，傅尋之便打斷了她的話頭：“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打著撮合我跟周隱洛的算盤。也是我疏忽了，以為因為我們家和周家的關系，你待她比較照顧。不過，既然我現在知道了，那我就把話說清楚。我不喜歡周隱洛，從來沒有喜歡過她，以後也絕不會喜歡她。”
他擡手止住朱翊，“另外，我對慣愛在背後打小報告的人非常厭惡。媽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，周隱洛她沒少在你面前挑撥離間。
“你要繼續跟她打交道我管不著。但我，絕不會跟周隱洛有任何瓜葛！她要是敢觸犯我的底線，也別怪我不給周家顏面！”
***
辦完事，江塵又開車送談煙回家。
到望江苑時，談煙說：“對了，我上面還有箱東西忘了拿去酒吧，要不你順路幫我把東西送過去吧。”
江塵點了點頭，說：“行，我跟你一起上去？”
“箱子還蠻重的，我一個人拿不下來。”談煙一面說，一面推開車門下車。
江塵拿過放在後內飾面板上的打包盒，拎在手裏下了車。
午飯他們是在一家粵菜館吃的，沒吃完的孜然魷魚和椒鹽帶魚便打包帶回來了。
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上了樓，出電梯時，他們差點在電梯口和一個人等電梯的人撞上。
江塵一楞，看了看談煙，她倒面不改色去摁密碼開門。
這一天裏，兩次碰到前夫哥，應該不是巧合了，江塵心想。
“打包盒你放玄關桌上吧。”談煙在鞋櫃裏找了雙拖鞋給江塵，自己也換上了拖鞋。
江塵“嗯”了聲，轉身去關門，正好看到電梯的門慢慢合上。
電梯裏，傅尋之面色鐵青。
早上出門的時候，煙煙是和那個姓江的一起走的。現在回來又是一同回來的。姓江的手裏還拎著打包盒，擺明了兩個人還一起吃了午飯。
傅尋之嫉妒得發狂，嫉妒煙煙和姓江的一起吃了午飯，卻連灌湯包都不和他一起吃；
嫉妒煙煙給姓江的準備了拖鞋，他卻連2201室的門都沒進過。
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嫉妒的資格。
“叮”的一聲，電梯到了地下車庫，傅尋之稍微猶豫了一秒，又擡手摁了下電梯鍵上了樓。
***
“要喝什麽嗎？”談煙問道。
“你不用忙了，我拿了東西就走，再晚點路上堵。”
“那行。”談煙把整理好的箱子拖了出來，將東西交給了江塵。
江塵將箱子抱在懷裏，語調誠懇：“阿煙，有什麽事的話，你知道的……”
談煙笑了笑：“知道。你放心，沒事的。”
江塵挑了挑眉，啞然失笑。
阿煙果然知道他在說什麽。
一天兩次碰到前夫哥，哪有那麽巧？
他就怕那位傅先生是個偏執的，要是死纏著阿煙，阿煙一個人住在這裏，他也是不放心的。
“他剛搬過來，就住對門。不過你放心，他……不至於的。”
江塵低笑了一聲：“住對門？”
果然是抱著追妻的念頭搬過來的。
“嗯，我也是才知道。”
她抿了抿唇，視線落到江塵抱在手裏的箱子，“一直抱著也不嫌重嗎？你還是走吧，再晚路上堵。”
分明是一句話也不願再提到傅尋之了。
江塵勾了勾唇，很識相地沒再提到那位前夫哥：“行，那我先走了阿煙，有事聯系我！”
等電梯時，江塵朝2202室方向瞥了一眼。
2202室的門竟然敞開著。
前夫哥不是剛剛坐電梯下樓了嗎？
才這麽一會兒工夫，他就又回來了？
正疑惑間，電梯到了，他沒再多想，進了電梯。
談煙剛換好家居服，給自己泡了杯茶，門鈴就響了。
她放下茶杯，心想，大概是塵哥落下什麽東西又折回來了。
打開了門，說：“塵哥，是不是……”
餘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及時剎住了。
傅尋之站在門外。
談煙冷下臉來。
她真的有點煩他老是出現在她面前。
“煙煙，有空嗎？我們能談談嗎？”
“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。”談煙伸手去關門，門卻被傅尋之擋住了。
“傅尋之，讓一讓。”
“煙煙，有些事我真的想要跟你解釋清楚，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，你可以稍微給我點時間聽一下嗎？”他垂下頭，聲音卑微又失落。
那天在職工食堂吃早餐的時候，他就想跟她解釋的，只是當時不方便談話，所以他才會對她說，等回了蘇城，想跟她好好談談。
他們已經錯過了一年多的時間。
他不想再錯過跟她相處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鐘了。
談煙嘆了口氣，她雖然連面也不想和他見，但有些事情也的確是說清楚比較好，省得之後還要糾纏不清。
“所以，你想談什麽？”她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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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抑不住的怒火使得她口不擇言，“當初你娶她進門的時候，我就說小談不是什麽良配！那個時候我就不該松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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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她人品不好？生活作風不正派？對你這位當婆婆的不夠尊敬, 還是對我這個丈夫不夠體貼？”
朱翊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, 她無從反駁，但還是覺得心有不甘, 忍不住小聲嘀咕道：“就小談那種出身的女人, 你又能指望她什麽？”
語氣裏透著那麽點雞蛋裏故意挑骨頭的意味。
“煙煙她不偷不搶、清清白白地過日子, 她哪裏讓你看著不順眼了？”
朱翊冷哼一聲，道, “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學好。當年，她一個未婚姑娘卻在酒吧裏工作, 那種地方烏煙瘴氣，能培養出她多好的素質和眼界？
“你瞧瞧洛洛, 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，從事的是體面工作, 接觸的人也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。”
傅尋之忍不住攥緊了拳頭。
“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傅家, 如果我只是出生在一個貧窮家庭，為了生存、為了賺錢去酒吧打工，朱翊女士, 你是不是也會像今天這樣議論我？想當然地認定我既然是在那種地方工作, 我也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貨色, 是嗎？”
他深吸了口氣，繼續道：“倘若媽跟煙煙一樣，因為生活所需被迫出門打工掙錢，卻有人跑過來踐踏你的自尊、拿話羞辱你，而你卻只是想要努力過好每一天。媽，換做你跟煙煙處於相同的處境，你會不會依然覺得那些人說得對？有時候我甚至想，要不傅家破產算了，這樣的話，你是不是更能切身體會一下別人的艱難，是不是能體諒一下他人的不易？”
朱翊氣得渾身打顫。
“不錯，煙煙是在酒吧打過工，但她工作勤勤懇懇、日子過得清清白白，你們到底有什麽立場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她指指點點？
“那時候，她又要讀書，又要打工養活自己，日子已經過得很不容易了。媽，我一直不懂，你會去參加每個慈善活動，會對那些沒見過一面的窮苦孩子存有善心，為什麽就是容不下煙煙？難道你做慈善只是為了面子？只是為了讓這些孩子感激你，讓你的虛榮心感到滿足才去做的嗎？要是這樣，你以後也別再做慈善了！”
朱翊擡起手指指著傅尋之，呼吸急促，想反駁的話語盡數被堵在喉間。
“再說一件事讓你知道，省得你以後再說出這種讓我感到羞愧的話！
“煙煙還在讀書時就出去打工，是因為她哥沒了！她雙親早亡、哥哥又英年早逝，她一個人無依無靠，不出門工作養活自己，她又能怎麽辦？”
他眼裏的悲哀讓朱翊楞怔了一下。
“媽，你知道煙煙他哥為什麽年紀輕輕就沒了嗎？”
“她哥……”他微哽，默了一瞬才繼續道，“她哥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。如果不是因為他從火場中將我救出來，媽，你兒子今天就沒法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話了！”
朱翊一臉錯愕地望著傅尋之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
她從來不知道，小談和尋之間竟還有著這樣的淵源。
“就是你聽到的。煙煙他哥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。沒有他，你兒子七年前就沒了。所以媽，你還對談爅的妹妹各種挑刺、百般刻薄，真真是好大的感恩戴德！”
朱翊的唇角幹巴巴地扯動了兩下。
想分辯她沒有對不住談煙；
卻又半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她一直以為，談煙使了什麽手段讓他兒子娶她。所以談煙嫁進傅家後，她待她一直態度冷淡，還時不時會陰陽怪氣兩句。真要她說出點小談有什麽不好的地方，她倒也說不出來，其實就是心裏不痛快，發洩一下心裏的不滿而已。
傅尋之哼笑了一聲，轉身要走。
“尋之，你給我站住！”
傅尋之腳步一頓，回頭看著朱翊：“還有事？”
“尋之，你是不是不到小談同意跟你覆婚，你就誓不罷休？”
傅尋之堅定地點頭，一字一頓道：“對，我會一直等著煙煙，只要她點頭，我隨時跟她覆婚！”
朱翊霍然站起了身：“你要報恩，媽不攔著，媽還會支持你。但你要跟小談覆婚，我不答應！”
“媽，你答不答應，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！”
“尋之，你到底明不明白，恩情是恩情、感情是感情，你豈能混為一談？”
傅尋之清淺地勾了勾唇，眸子亮了亮。
“媽，我想和煙煙覆婚，不是為了報恩，而是因為我愛她。我，傅尋之，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就是煙煙！”
“你只愛她？那洛洛呢？洛洛跟你從小就認識，她對你付出了那麽多年的感情……”
傅尋之唇邊的笑意漸漸褪去，眼神陡然泛了點冷。
“媽，你要是想撮合我跟周隱洛，我勸你別白費精神！”
“尋之……”
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，傅尋之便打斷了她的話頭：“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打著撮合我跟周隱洛的算盤。也是我疏忽了，以為因為我們家和周家的關系，你待她比較照顧。不過，既然我現在知道了，那我就把話說清楚。我不喜歡周隱洛，從來沒有喜歡過她，以後也絕不會喜歡她。”
他擡手止住朱翊，“另外，我對慣愛在背後打小報告的人非常厭惡。媽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，周隱洛她沒少在你面前挑撥離間。
“你要繼續跟她打交道我管不著。但我，絕不會跟周隱洛有任何瓜葛！她要是敢觸犯我的底線，也別怪我不給周家顏面！”
***
辦完事，江塵又開車送談煙回家。
到望江苑時，談煙說：“對了，我上面還有箱東西忘了拿去酒吧，要不你順路幫我把東西送過去吧。”
江塵點了點頭，說：“行，我跟你一起上去？”
“箱子還蠻重的，我一個人拿不下來。”談煙一面說，一面推開車門下車。
江塵拿過放在後內飾面板上的打包盒，拎在手裏下了車。
午飯他們是在一家粵菜館吃的，沒吃完的孜然魷魚和椒鹽帶魚便打包帶回來了。
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上了樓，出電梯時，他們差點在電梯口和一個人等電梯的人撞上。
江塵一楞，看了看談煙，她倒面不改色去摁密碼開門。
這一天裏，兩次碰到前夫哥，應該不是巧合了，江塵心想。
“打包盒你放玄關桌上吧。”談煙在鞋櫃裏找了雙拖鞋給江塵，自己也換上了拖鞋。
江塵“嗯”了聲，轉身去關門，正好看到電梯的門慢慢合上。
電梯裏，傅尋之面色鐵青。
早上出門的時候，煙煙是和那個姓江的一起走的。現在回來又是一同回來的。姓江的手裏還拎著打包盒，擺明了兩個人還一起吃了午飯。
傅尋之嫉妒得發狂，嫉妒煙煙和姓江的一起吃了午飯，卻連灌湯包都不和他一起吃；
嫉妒煙煙給姓江的準備了拖鞋，他卻連2201室的門都沒進過。
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嫉妒的資格。
“叮”的一聲，電梯到了地下車庫，傅尋之稍微猶豫了一秒，又擡手摁了下電梯鍵上了樓。
***
“要喝什麽嗎？”談煙問道。
“你不用忙了，我拿了東西就走，再晚點路上堵。”
“那行。”談煙把整理好的箱子拖了出來，將東西交給了江塵。
江塵將箱子抱在懷裏，語調誠懇：“阿煙，有什麽事的話，你知道的……”
談煙笑了笑：“知道。你放心，沒事的。”
江塵挑了挑眉，啞然失笑。
阿煙果然知道他在說什麽。
一天兩次碰到前夫哥，哪有那麽巧？
他就怕那位傅先生是個偏執的，要是死纏著阿煙，阿煙一個人住在這裏，他也是不放心的。
“他剛搬過來，就住對門。不過你放心，他……不至於的。”
江塵低笑了一聲：“住對門？”
果然是抱著追妻的念頭搬過來的。
“嗯，我也是才知道。”
她抿了抿唇，視線落到江塵抱在手裏的箱子，“一直抱著也不嫌重嗎？你還是走吧，再晚路上堵。”
分明是一句話也不願再提到傅尋之了。
江塵勾了勾唇，很識相地沒再提到那位前夫哥：“行，那我先走了阿煙，有事聯系我！”
等電梯時，江塵朝2202室方向瞥了一眼。
2202室的門竟然敞開著。
前夫哥不是剛剛坐電梯下樓了嗎？
才這麽一會兒工夫，他就又回來了？
正疑惑間，電梯到了，他沒再多想，進了電梯。
談煙剛換好家居服，給自己泡了杯茶，門鈴就響了。
她放下茶杯，心想，大概是塵哥落下什麽東西又折回來了。
打開了門，說：“塵哥，是不是……”
餘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及時剎住了。
傅尋之站在門外。
談煙冷下臉來。
她真的有點煩他老是出現在她面前。
“煙煙，有空嗎？我們能談談嗎？”
“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。”談煙伸手去關門，門卻被傅尋之擋住了。
“傅尋之，讓一讓。”
“煙煙，有些事我真的想要跟你解釋清楚，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，你可以稍微給我點時間聽一下嗎？”他垂下頭，聲音卑微又失落。
那天在職工食堂吃早餐的時候，他就想跟她解釋的，只是當時不方便談話，所以他才會對她說，等回了蘇城，想跟她好好談談。
他們已經錯過了一年多的時間。
他不想再錯過跟她相處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鐘了。
談煙嘆了口氣，她雖然連面也不想和他見，但有些事情也的確是說清楚比較好，省得之後還要糾纏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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